第(2/3)页 嬴黎瞥了他一眼:“你猜。” “猜不着。”他从怀里摸出一包糖递给嬴黎,摸着头龇牙笑:“姑娘好心,告诉我呗。” 嬴黎笑了,收下他的糖:“这么些天,王庭的人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,也清楚游荡在周围的部族作何打算,为了保持应有的体面,他们应该不会蠢到坐以待毙,最好的法子,大概就是让部族之间争夺王庭的控制权。 谁有能力,谁就可以掌控王庭,我们只有五千人,王庭想让部族的人先除掉我们,但那些部族的人可不会给王庭过河拆桥的机会,他们会先内斗争夺控制权,暂时不动我们,以防王庭出尔反尔。” “哦...”枫扬有点明白了:“姑娘的意思是,等他们内斗,我们再动手,不然我们太危险了对不对?” 嬴黎吃了块糖,又给了他一块:“就是这个意思。” “多谢姑娘。”他欢欢喜喜的接了糖块吃进嘴里,耐心的等着。 一连三四天,没有部族瓦剌对他们发起进攻,嬴黎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。 在得到部族瓦剌交战的消息后,嬴黎立刻下令发起攻击,五千骑兵冲入王庭,见人就杀,不留后患,王庭的护军所剩无几,但奴隶很多。 他们拿着各式工具反击,却也只是徒劳,骑兵一路杀过去,接连重创,王庭已经没有力量逃跑了,骑兵一番屠戮,王庭再无活口。 杀完刚要走,立刻就有哨兵来报,部族瓦剌杀过来了。 “备战。”嬴黎对此早有准备。 所有人立刻做好准备,嬴黎一马当先走在前面,他们都跟在身后,即便部族瓦剌三面合围过来,他们依旧不怯不退,杀气腾腾的准备突围。 手中长刀一挥,嬴黎率先杀入瓦剌军中,骑兵们呼喝着,双方厮杀在一起,嬴黎一路劈砍着向前,无人能挡住她的去路,枫扬紧跟着她,手里的红缨枪裹了太多的血,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 混战中,部族瓦剌越来越多,大周军渐感吃力,在这里他们没有援军,只能依靠自己。 双方卖力厮杀,五千骑兵淹没在了瓦剌军中,嬴黎成了首要攻击目标,虽然瓦剌闻风丧胆,但是谁没有挑战至尊的雄心? 攻击她的人太多,几十把马刀同时挥砍向她,让她躲无可躲,但嬴黎却不慌不忙,紧握随侯,周身自有一道气墙保护。 她最让瓦剌头疼的地方,就是这只存在于书中的气功了。 可她一个人厉害也无济于事,其他人渐渐撑不住了,伤亡越来越多,围攻的部族瓦剌也越来越多,似乎是游荡在荒漠中的狼,好不容易逮着羊了,个个都想着来撕一块肉。 嬴黎闷着头杀穿一条路,回头发现其他人被缠的根本走不了,二话不说又杀了回去,她四周人仰马翻,但凡倒地都没有站起来的机会,都会被自己人活活踩死。 渐渐的,骑兵们汇集到一处,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,被围困在中间的瓦剌只有死路一条。 厮杀正酣,万里晴空突然乌云密布,大朵大朵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盖住整个晴空,电闪雷鸣,狂风大作,辽阔的荒原远处突然冒起几支沙龙卷,它们的速度飞快,直冲大队人马而来。 见此景象,嬴黎立刻下令快跑,她自己也准备走,却猛地被人从马背上扑了下来,几个瓦剌死死压着她,看着越来越近的沙龙卷,大有与她同归于尽的想法。 “嬴姑娘!”枫扬一声大喊,毫不犹豫的跳下马杀过来,飓风中挥舞红缨枪,逆风而行耗损了他极大的力气,一枪刺下,一个瓦剌被他捅穿。 嬴黎杀掉那几人,一把抓住枫扬的领子把他丢上马背,自己也火速上马要走。 几只沙龙卷逐渐合在一处,威力更大,牛羊被卷到半空,黄沙漫天迷人眼,一时间天地失色,落在后面的人被吹得人仰马翻,马匹惊慌嘶鸣,恨不得将背上的人甩出去。 一路狂奔,沙龙卷却越发离近,身后已是一片惨象,嬴黎不时回头看去,眼神焦急。 “枫扬。”她驾马靠近,大声喊道:“谢谢你的糖。” 枫扬不解的看向她,却眼见她被套马索勒住,跟在她身后的几个瓦剌士兵咬牙切齿的扑上来,套马索狠狠一拽,她被强行拖了下去。 “嬴姑娘。” 枫扬下意识的勒马去救,结果一阵风沙迎面吹来,他什么都看不见了,整个人都被风沙高高卷起,粗粝的沙子将他的脸划出无数血痕,强烈的窒息感快速的夺走他所有的意识... “这个季节怎么会出现沙龙卷呢?”雍王想不明白。 枫扬跪在地上大哭,悔恨的猛抽自己:“殿下,我没带嬴姑娘回来,你杀了我吧。” “我没留住她。”燕靖予握着随侯,双眼呆滞。 雍王欲言又止,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:“战场凶险,这也是...没法子的事。” 燕靖予扭头看着他,目光平静透着冷漠:“我本来有机会的。” “给她诏书与沙龙卷的事并不相干。”雍王蹲下来:“你大可找其他理由让她回邺城。” 燕靖予话到嘴边,又忍了下去,垂着头,绝望的脸上突然炸开一丝自嘲的轻笑:“你满意了?” 雍王心里一堵,突然词穷。 燕靖予将随侯剑紧紧抱进怀里,闭着眼,仿佛这样便是抱住了嬴黎。 这一刻,他无比脆弱。 “殿下。”枫扬胡乱的抹去眼泪:“属下立刻回去找,就算是把关外翻一遍,也会找到嬴姑娘的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 所有侍卫都跪了下来,与枫扬说着一样的话。 “不必了。”他将头埋在臂弯里,声音哽咽:“找不到的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