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身为浙菜的泰山北斗,他对大河虾这种食材简直太熟悉了。 林旭说道: “上次跟邬总厨一块儿合拍视频,他说大河虾提前冻一下再剥皮比较容易,这其实也是虾仁保鲜的一种方式吧?” “对,冻一下剥得更快,虾仁也好洗,口感也更嫩。” 说完虾仁,两人又聊起了浙菜。 邬春江说道: “浙菜是由杭帮菜、宁波菜、绍兴菜和温州菜组成,其中的杭帮菜算是以淮扬菜为底,融合本帮菜、京帮菜、鲁菜等特点,擅长烹制河鲜、红烧类菜品,特点鲜明,但就是容易找不准自己的定位,算所以一直表现得很矛盾纠结。” 杭帮菜讲究清鲜,但又不失北方菜的厚重,最经典的代表就是油焖笋。 吃笋是杭州本地人的传统,但却偏偏用油焖的方式做,成品有种鲁菜那种油乎乎、黑乎乎、咸湖湖的感觉,这也是杭帮菜比较拧巴的一面。 这种拧巴,从南宋就开始了,当年北宋灭亡,朝廷仓皇南渡,士大夫们一边吵着要光复中原,一边又“西湖歌舞几时休”。 这种拧巴的文化,也注定了杭帮菜拧巴的格调。 其实不管南方人还是北方人,都能在杭帮菜中找到些许认同感,但这种认同,又跟骨子里的家乡味不一样。 最终成为了大家眼中的美食荒漠。 邬春江虽然眼睛有点花,但剥虾仁的速度却并不慢,没多久,三斤大河虾的虾仁就被剥了出来。 林旭拿着食盐开始码味,邬春江交代一句: “味码好别着急封油,先把虾仁盛出来三分之一,绍式蛋包里面的虾仁是不能放油的,否则就不容易包起来了。” “好的邬伯。” 林旭放好调料,把虾仁搅打一下,又加入蛋清重新搅打一遍,最后放土豆淀粉搅打。 虾仁上浆后,盛出三分之一做绍式蛋包,剩下的林旭加了一勺食用油,搅拌一下,这样滑炒时能够快速散开。 摆弄好虾仁,林旭开始烧水准备泡龙井茶。 而邬春江则拿来几个鸡蛋,打到一个大点儿的碗中,用快子搅散,接着开始调味,在碗中放入食盐和一点点去腥用的胡椒粉,再放一小勺黄酒。 最后往碗中加一汤勺泡开的土豆淀粉。 继续搅拌,让碗中的调料和蛋液完全融为一体。 做完这些,虾仁也差不多已经腌制入味,邬春江端着虾仁倒进蛋液中,搅拌一下,让一颗颗虾仁混合在蛋液中。 做完这些,就可以进行烹制了。 林旭这会儿刚把茶水泡上,立马凑过来观摩。 这种学习机会,他可不能错过。 邬春江拿出一口大一点的油锅,洗刷干净放在灶上,先烧干,接着倒入半锅食用油。 林旭看到这里,已经明白自己想错了,绍式蛋包大概率不是蛋饺的做法,甚至完全跟蛋饺没任何关系,这是一道纯粹油炸的菜品。 但越是这样,他越是好奇,这么一碗蛋液该怎么油炸啊?难道直接倒进油锅里? 趁着烧油的功夫,邬春江找到一双加长的铁快子,认真清洗一遍,擦干表面的水,放在一边备用。 接着他又准备了一些香菜段铺在了盘子上,为出锅装盘做准备。 忙活完,锅里的油温差不多也到了四成热,他冲林旭说道: “做这道菜,主要是双手配合,左手倒蛋液,右手拿快子在锅里转动,转动的频率要跟倒的频率一致,比较考验双手的协调能力。” 邬守业一边说,一边用铁快子在锅里搅动,让油脂转动起来。 另一只手高高举着,然后碗口稍稍倾斜,让里面的蛋液呈一条丝线落在油锅中。 这跟鸡蛋松以及扬州炒饭的鸡蛋很相似,但也有不同的地方。 比如扬州炒饭的蛋丝要求一圈一圈淋到油锅中,尽量散开,最好满锅都是,这样蛋丝的口感才更有弹性,吃起来更美味。 而蛋松要求鸡蛋要足够嫩,不能在油锅里浸泡太久。 至于这道绍式蛋包,则要求鸡蛋最好全部淋入到油锅的圆心部位,不用散开,也不用担心被炸老,就这么用快子一直搅着炸制。 蛋液比较黏,加上虾仁表面也有一层蛋清湖,这会导致蛋液的粘稠度更高。 邬春江往锅里倒的时候,里面的虾仁也因为黏性的作用,跟着被倒进了锅里,很快就被包裹在层层叠叠的蛋丝中。 林旭这会儿总算明白了这道菜为什么名叫绍式蛋包了。 原本以为是蛋饺那样有皮有馅,没想到是用蛋丝把虾仁包裹起来,怪不得这道菜也叫绍式虾球和蓑衣虾球呢。 相对来说这个名字会更加贴切。 邬春江继续搅着油锅往里面淋蛋液,偶尔有虾仁随着蛋液掉下来,受热后虾仁收缩弯曲,正好将凝固的蛋丝包裹起来。 “老邬,咋看你手抖了?不行就换人。” 邱耀祖的话让邬春江差点破防: “放屁,你哪只眼看我手抖了?咱当厨师的,可以写字抖,可以喝酒抖,但就是不能做菜抖。” 其实他端碗的手确实在微微颤抖,但因为厨艺高超经验丰富,这种微微的颤抖并没有影响菜品,反而扯出了更细的鸡蛋丝。 不得不说,做了一辈子菜的老师傅,就是有经验。 碗中的蛋液在逐渐减少,而油锅中的鸡蛋丝,则成了一大团,金灿灿的,看起来像是一团乱蓬蓬的毛线。 等最后一缕蛋液倒进锅里,邬春江立马把碗放下,随即用铁快子在锅里扒拉几下,让锅里的蛋丝尽量散开。 这能够让蛋丝炸得更透彻,同时也能让油脂更好的淌出来,免得出现一口下去满嘴流油的尴尬场面。 第(2/3)页